不徇

要浪漫啊!要烂漫啊!像花一样!

【胜出】爆豪せんせいと绿谷センセイ

☆咳,就想到对老师和医生的称呼都是先生,标题里一个平假名一个片假名

☆有参考恋爱告白实行委员会绘本组剧情

☆平行世界,短打,忘记说了是he!

☆明天情人节,我没有贺文.......

↓正文:

他们是高中时开始交往的。

那是蔷薇色的岁月,那时他们都仍是少年人,不怕天不怕地,活得任性坦荡。

每天都忙忙碌碌,充实紧张,忙着学习,忙着做题,忙着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,忙着应付每一场大的小的考试,忙着为每天早晨的默写准备根本来不及瞄的小抄,忙着绕操场跑一圈又一圈,忙着打球流汗,忙着去恋一个人。

他们是彼此的初恋,他们爱得那样认真,又爱得那样稚嫩纯真,显得爱得又有点傻。

他们忙着去思考自己的人生,忙着去担心彼此未来的物语中会否仍存自己的专座。

高中时的恋爱,有多少人没有结局,又有多少双手忘记牵住彼此,有多少誓言沦为过往,又有多少人走向各自没有对方的路。

很伤感,所以他们不去想。

他们还不怕分离,因为此时此刻他们相爱,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两情相悦,因为此时此刻,他们就在彼此的身旁。

他们小心翼翼牵起对方掌心渗汗的手,学着大人模样约会。

前后座的距离,藏着他们的秘密。

清晨的教室里,他们听着鸟鸣等着晨曦灿烂,两人独处。绿谷出久坐在后面算他的题,时不时抬起头,看着前面的爆豪胜己趴着睡觉而微笑,时间静悄悄地踮起脚尖溜走,不忍心打扰。

可是毕业不饶人,他们终究还是要迎来别离。

毕业之后,他们没有人提过致命的那两个字,却渐渐淡了联系。

不是不爱了,只是要忍耐。

他们不再是无所畏惧又无所牵挂的少年了,他们要对自己的人生自己未来的每一天肩负起责任了。

绿谷出久要成为教师,而爆豪胜己在埋头学医。

“你的话,一定能成为一个好老师吧。”他对他说,摩挲着他的指尖。

“咔酱做手术的话会很让人安心吧,但要小心医患关系哦。”他对他说,笑着半开玩笑。

毕业的那天,他们坐在河岸边,手里拿着落了瓣樱色的卷轴,不想回家,只是牵着手看对岸的人来人往,车水马龙,看阳光落在水面上,粼粼地闪烁晶光,聊他们的梦想,然后对彼此说这些话,他们不停地说,说到嗓子哑,说到一直连无关痛痒的废话也说尽了。

他们没有哭泣,却不敢松开彼此的手。

今天之后,松开你的手之后,一切就会结束吗?

少年人,第一次害怕了。他们害怕这个社会的巨大漩涡卷走彼此,害怕与那个人分离,害怕自己的这份感情落空,害怕那些誓言成为禁锢过去的枷锁。

他们害怕松开彼此的手。

可他们最终还是松开了。

绿谷出久去学着成为一名教师,而爆豪胜己整天抱着脑袋去读那些厚厚的专业书。

时间又是悄悄地流,他们曾难过,曾迷惘,曾踌躇,曾不舍,曾留恋,曾悲伤,曾感怀,曾忧愁,现在,却为时间的流逝之快而惊讶,为没有彼此也能够好好生活着的自己而感到惊讶。

他们曾以为彼此就是自己的全部了。其实不然,没有说法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。

恋爱让每个人成为诗人,也成为心的旅人。

一晃就是几年了。

他们都进入实习期。绿谷出久比学医的爆豪胜己稍早一些,却为了能够进入他们的母校就职拼命努力咬牙坚持。

他想要回到那个记忆中闪闪发光的地方,想回到那间他们也坐在里头熙熙攘攘,因为一点小事嬉嬉闹闹,因为一次成绩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教室。

他站在讲台上,看着那些和自己当年一样年轻的少年人,和自己当年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,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困倦,因为繁杂的日常而显得疲惫。

他发现自己还是不擅长在人前讲话,还是不习惯暴露在那么多那么多双眼睛的视线里。

他将开口,却害怕自己的声音像自己现在的手一样颤抖。

他攥拳,捏住自己的手,想停止那些颤抖。

不经意间,他就想起爆豪胜己毕业时的那句话,顺带着也就想起那个人。想起,他在面对爆豪胜己那样暴躁的人都不曾畏缩,自己现在的学生,怎么看也总归要比那个人脾气好,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?

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气,拿起了粉笔。

爆豪胜己站在实验台前练习。

他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,连带着手术刀的刃面也颤颤地闪光。

可恶。为什么会抖,停下啊。

可是他愈是想要停下,那指尖却愈是抖。

挫败感混合着焦躁一点一点像往常那样侵蚀心脏。

不经意间,他就想起绿谷出久毕业时的那句话,顺带着也就想起那个人。他读了几年医书了,如果指尖颤抖,他将注定无法站上手术台。一直以来积累着的,都将付诸东流。如果现在他的面前躺着的,是真正的病人,对方爆豪胜己要对自己的患者负责。

爆豪胜己的心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,被一潭清绿润泽。

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气,再次提起了手术刀。

时间是小偷,偷走他们最好的年华。几年后,说来轻巧浅薄三个字,背后的岁月的痕迹却没人看得见。

绿谷出久成为老师后,作为班主任亲手带的第一班学生顺利毕业了。

爆豪胜己成为医生后,作为主刀亲手做的第一台大型手术成功结束了。

绿谷出久走在樱瓣飞舞的坂道上,习惯性地绕路往他们毕业后曾经肩蹭着肩,心贴着心说话的河岸边。

他只是每天路过一下,悄悄地眺望一下。

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心跳似乎已经归于了平静淡泊。

这么些年,爆豪胜己没有联络过他,而他也未曾向他搭话。他们好像在一条岔路口没说再见,却越走越远,分割彼此。

他们仍身处同一城市,却没有再见过彼此哪怕一次。明明会搭乘同一线的地铁,却从未偶遇。

绿谷出久说不好这是慈悲还是残忍。

又是一年毕业季,他似乎不再感慨了。

尽管他心里跟明镜样透彻明天自己还是会习惯性地绕路过来看看,心底的某一个小角落却瑟缩着一个念头,我明天,就不再来了吧。

他知道那个人与自己共处同一片天空下,吹拂同一阵的风,数同样形状的星,生活在这座繁华都市的某一个他不知道的角落,却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。

他还记得自己吗?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呢?是不是把那些青葱岁月的往事尘封起来,只当做酒过三巡的回味?他的身边,此时此刻是不是又另一个不是自己的人陪伴?

毕业真是令人伤感啊。

绿谷出久还记得刚刚散伙饭的时候哭成一团的学生们,眼角不经意间也就沾了湿意。

毕业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他们不再是少年,不再是可以随心所欲逐梦的勇者,他们的耀眼锋芒与棱角可能会被社会的风霜一点一点地挫去。

所以伤感。

一阵风迎面吹来,吹起他稍长的额发,樱花瓣也随之簌簌地落,绿谷出久也就愈发感怀。

就在这个时候。

“绿谷セン----セイ----”

有人从后面拖长了声音叫他,阴阳怪气的语调本来应该让人不至于讨厌也要头疼,像是顽劣的孩童,可绿谷出久却猛然地一顿,不可置信地想要回过头,却又迟疑着别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听。

那比起过去稍有了变化的声音,绿谷出久这辈子都忘不掉,听一个音节便知道来者是谁了。

他终于还是缓缓地转过身去。

他看着那个人背光的身影,夕阳橙红色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他看着那个人迎风被樱瓣拂面,虚渺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化作樱花碎瓣四散而去。

“呀,爆豪せんせい”

他试图让自己露出毫不在意,对待普通久别重逢的老同学的那种平淡的微笑。

爆豪胜己比起记忆中的那个少年,似乎又高了,又瘦了,脸颊的轮廓更锋利了,却被春的气息柔和。他赤红色的眼底有一片浅淡的疲惫的青色,但更多的,是从那时候起就从未改变过的光芒。

稍微恶作剧而唤出的一模一样的称呼,绿谷出久笑了起来,可是笑着笑着,有些东西就从心脏里被震颤得漫溢出来,从眼底流出来。

他本以为感情淡了,他不爱了,他的心跳不会再因为那个人而改变了,而他终有一天能够忘了那个人的脸,顺带着剪断所有过去了的过去。

可是直到爆豪胜己再一次出现在他的世界,背迎夕晖面拂樱瓣,就那样立在他面前,他才发现心底有什么一点一点地碎裂开来,然后一直以来藏在冰硬外壳下隽细柔暖的软芯缓缓淌流。

他才发现,他没有一刻不在思念。

这些年来的每时每刻,每一分每一秒,他都在思念着一个人,爱从不曾淡去消失,只是绿谷出久逃避着不肯看它。

他们面对面站在夕阳余晖里,等他们的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,等万家的灯火一点一点像星空一样亮起来,等一瓣粉落地。

然后一个奔向了另一个,他们紧紧地拥抱,拥抱,仿佛他们仍是少年人,仿佛那些年月从未曾褪色,仿佛他们的心从未分离。

爆豪くん和绿谷くん当年戛然而止的物语,又翻开崭新的一篇章,彼此生命的齿轮终于再度咬合,吱吱嘎嘎地再次转动。

这些年眼前人来人往,每天每天都被繁杂纷乱的事物填充得满满当当,可你知道,爱仍在原地,那个人,仍会等你。

等你归去,哪怕已经长大,哪怕不再是少年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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