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徇

要浪漫啊!要烂漫啊!像花一样!

【轰出】恋

☆he

☆其实我一开始是往be写的,然后慢慢写着写着就想改成开放式结局,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写出he了,懵

↓正文:

是从什么时候心动的呢?

绿谷出久说不清楚。或许是轰焦冻回应自己话语而火焰骤燃的那瞬间,或许是他泪滴化冰,碎屑飘飞的时刻,也或许是他终于能够柔和微笑,看着他的眼睛,唤他“绿谷”的每一次叠加。

量变引发质变。他最终喜欢上了他。结果如此。

而今天,就要结束了。

理所当然地能够见面的每一天,理所当然产生交集的生活将在此处划上句点。而他无力扭改。

他们毕业了。

春樱飘拂,团团簇拥着摇晃一片梦。暖阳洒照大地,而昨夜朗月清风,他立在阳台上,久久地凝视美好的世界,深深地思念一个人。一个他藏在心底的人。

轰焦冻。他低低地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,像是一句解咒。

明天他们就要毕业,明天他们就要分离,明天他们就将失去理所当然见面的理由,

从明天以后。

而他在心里翻滚无数遍的词句,直到这一刻也还从未吐露过分毫。

要这样留下遗憾吗?青春的句点就这样圈上就好吗?真的可以吗?

绿谷出久不知道。

在整齐排列的队伍中听校长与老师们讲话结束之后,绿谷出久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台演讲。

该说的话早已放在心里,忽如一阵春风来,他侧头抬眼去看掺了粉金的室外景致。

风拂过他的发梢,微微摇晃,刻画风的形状。准备好的词句从他唇缝间顺畅地流淌而出,在雄英度过的三年时光的点点滴滴慢慢地渗透情感,这些感动真实存在。

当他快要说到结尾,他下意识地扫视过下面的一众学生,最后一眼定在了A班同学们,侧立的Allmight 和相泽身上。

他的唇舌好像突然不受自己控制了,声带也僵硬地梗住,流利背诵的富含真情实感的结尾也想不起来了。

他甚至要哭了。

为在雄英的时光,为即将到来的分离,为同学间的聚少离多,为自己,为轰焦冻,哭泣。他舍不得这一切一切。

想起从明天开始自己就毕业了,将要离开雄英,这个培育他,关怀他成长,促进他成为一名英雄,逐步实现梦想的地方,他一阵哽咽。这些年来的一点一滴,一分一秒都清晰可数地涌上心头。

底下的学生们体贴地为他鼓起掌,也不知道谁开的头,此起彼伏的有小声的“加油”为他鼓劲。

绿谷出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演讲的,只知道自己深深地鞠躬,眼泪最终还是没有落下,他再次抬起头,脸上是与英雄相符的自信强大笑容。

轰焦冻笑了,他远远地看不清,却能感受到。

之后的半天时光,是属于毕业生们颇伤感的欢腾。

没有什么意义,大家只是久久地不忍散场,滞留在教室里一小堆一小堆地闲聊,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话,到最后说到没话说,说到连自己是否重复说过都不知道。

他们只能一直说,一直笑,一旦空气安静下来,就忍不住要哭了,泪水就再也抑制不住。

中途绿谷出久离开片刻去找Allmight说话,为毕业后的打算与这条他选择的道路又谈了许多。

等他再次推开教室门,那些喧嚣欢声笑语流云浮烟那样空虚消散,他突然想起在他离开之前不知道是谁提出再去宿舍看看,玩闹,说说话。

此刻他倚在门口,看着这寂寞的空教室,心中百感交集,随便拧一把就是感情倾泻。

学校,医院,商场,游乐场,这类总是充满人声喧嚣,在人类抽象认知中便溢弥生命活力的场所,一旦全然安静消寂,就显得寂寞诡秘。

此刻的教室,是寂寞。质感厚重的寂寞像稠膜那样向绿谷出久袭来,他却只能立在原地,被那种重水般的触感包裹吸进,他沉进游泳池的底部,气泡也不冒一个,淡淡地看着一切荡漾波光扭曲变形着从自己身边向后退去。

时间是一流水,甚至没留下它曾来过的痕迹。只有记忆,缓慢沉积。

这里曾有纸笔跃舞,曾有郎声笑语,曾有欢腾胡闹,曾有青春印记。

这里是他们生活过的世界,这一方空间。

他先回到自己座位上,指尖描摹过每一张途经的桌面,拉开椅子坐下,用他那再熟悉不过了的视角环视这间教室。

有点儿陌生,是因为空无一物。大家桌面上曾经或整齐或散乱堆叠的各类纸卷,书本,水杯纸巾之类,象征桌主身份性格的小物什,悉数都被收走了。

绿谷出久能记得,
谁喜欢把书堆在左上桌角,
谁的讲义永远不带回家,
谁的水杯容易被前面同学手肘撞到,谁的笔总落到地上,笔盖蹦蹦跳跳弹得老远,
谁的考卷总被风吹起,哗啦哗啦地响,
谁总是上课去关门,门就吱嘎吱嘎,
是谁每天进教室开窗通风,
谁在阳光灿烂时挽起窗帘,
又是谁迟到从后门悄悄溜进被相泽瞪视,
是谁下课总是第一个开始说玩笑话,谁又因此笑得前仰后合。

那些令人怀念的一切一切。

他坐在原处,却好像看见了热闹欢欣的虚影,幻视所有人都在,相泽和Allmight 也在,所有人都在笑,他能听见每个人各自音色以独特的音调不同的名讳唤他的声音。

每个人。他都能清晰地记起,近乎幻听。

他几乎要哭泣。他真的舍不得离开,舍不得这些岁月,这些人。

他倒数几个听见的,是Allmight 叫他“绿谷少年”,爆豪胜己叫他“deku”,最后的最后,是轰焦冻。

轰焦冻独特的低沉嗓音,换了陌生人几乎听不出情绪,他却能敏锐地捕捉辨析出其中柔和的浅淡笑意,他唤他的姓,

“绿谷。”

他扁扁嘴,眼眶有点发酸了。

他还记得,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,他几乎要拨出他的电话,几乎要告诉他了,

他还记得,无数个美丽的日子,他在阳光花香里写下那些字句,几乎要交给他,

他还记得,又有多少个时刻,他最终没能按下那个键,锁暗手机,他最终收回那些信,藏在心底。

他最终还是没有说。
他也最终还是不知道。

绿谷出久其实也有想过,就等毕业这天吧,毕业的时候,要让青春没有遗憾。

可是那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,那些收敛起的心情,那些最终没有流下的眼泪,现在却无法凝聚成一个决心,一次决定。

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说。唯一确定的只有他还喜欢他,时间没有能够消磨这份感情分毫。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掩藏,把一切关心与接触保留在友谊的界线内侧。

其实他多想,多想牵起他的手,多想待在他身边,多想看他温柔眼瞳里映出自己的身影。

要这样结束吗?

他几乎拿不准主意。

他不甘心,却又无动于衷。

他站起身,慢慢地走到轰焦冻的座位上,慢得仿佛每一祯略略褪色的斑斓记忆涌现迷眼。幻视曾经的很多次,他也这样走向他,而他抬起眼眸,随着他的走近调整微表情,瞳孔调整焦距,而他的眼里,满满的都是他。他看着他走近他,也走进他。

他坐到轰焦冻的位子上。

相同的教室,相同的场景,相同的那缕斜阳,视角却截然不同。

很新奇的感觉。绿谷出久想。

他终于能够得以看见一部分他眼中的世界模样。原来就是这样的。

离黑板更远,角度不一样,身边的人也不同,课时课间听见的声响也不尽相同吧。甚至连同一日的天空,看起来也是不同的样貌吧。

他有点更了解他了吗?绿谷出久悄悄地想要这样认为。

他坐在轰焦冻的座位上环视四周了一会儿后,目光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自己的座位。

原来是这样的角度吗。如果自己坐在那里,在轰焦冻眼中会是怎么样的呢?在他眼中的自己。他突然很想知道。

他会不会时不时看向自己的背影,会不会注意到自己呢,会不会也有一点在意?

看着自己的背影,那个人会想什么呢?还是什么都不想?绿谷出久不知道。

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支架的偶人,浑身懈了气力,心中满是伤感,他缓缓地在桌上盘起双臂,伏下身去,趴在桌上歇息。

他又想起来,有时上课累了倦了,自己就会这样趴下来,吊起眉眼努力去看黑板。不至于睡着,每次他堪堪要睡着,前座的爆豪胜己就会震一下椅子,连带他的桌子也一起遭殃,但总算是昏沉也没睡去。

他就这样懒懒地把自己滩在桌面上,坚实桌面硌得手肘有点疼,下巴磕在自己腕骨上,也疼。手臂自然交叉着摊开,拉伸得肩膀有些别扭。总之,趴着并不多舒服,却足够慵懒。他甚至连调整姿势也不肯。

他就呆呆地注视着蓝得人心里平坦的清空,思绪跳来跳去着没有定点。

突然想起来轰焦冻的一种表情,一句他曾说过的话,他们间的一个眼神,一祯情节,下一秒又切换了思绪。

他想起了,还有很多遗憾。他其实一直很想问问他,他到底是怎么想的,他的眼中到底看到了怎么样的人事物。

而他自己,也有很多想对他说,却最终也没说出口的心情。有些很琐碎,有些很重要。却也只是对他自己而言遗憾罢了。轰焦冻根本不知道的,也不会知道了吧。

不可能说的吧,要怎么说?他不知道。

他多么多么想要告诉他,在那一时间他很欢喜,他很喜欢,他很心痛,他很想念。这些所有所有的感慨却没有一个合适的方式输出,最终只能闷在心中腐朽。

胸口沉闷的,血管与气管不知谁纠葛着谁,每一次呼吸,每一次搏跳都伴随隐隐丝微的疼痛。不明显,却致命,就像他对他的喜欢,从未表露过,却深切地从他的芯开始溶蚀,滋滋化为虚泡浮沫。但他们必须成为英雄,只有这点自始至终不能改变。

喜欢一个人不是一件错事。绿谷出久很明白这一点。喜欢就是喜欢,毫无道理,没有根据,也无路可退无可奈何。做不到的,说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什么的。依然要想念,依然要在夜里回忆,依然要独自忍耐想哭的冲动。

这是他的喜欢,他的代价。

他悄悄将脸颊贴在桌面上,悄悄地想这就是轰焦冻一直坐着的座位,他的手臂总是放在这张桌子上,或许也曾经像这样趴在桌上,脸颊贴着着一小面积。或许他就这样间接性地接触他,离他更近,更近,几乎能将曾经停驻触感唤醒。

绿谷出久有点脸红。好像藉由桌面这一记忆媒介直接碰触到了轰焦冻本人的肌肤,连同那曾接触过右手微凉些的体温也一并回忆起了。

如果能够与那人指尖相触,掌纹相扣,该有多心动。

阳光暖柔柔地洒在身上,从窗缝鼓进的细风微凉,经历了这一天强烈的情感,多少心理上有些疲惫,环境如此舒适,又多少有些昏昏欲睡了。

就这样睡一觉吧。于是他趴在轰焦冻的桌上,放松下来,鼻尖似乎还萦绕丝缕轰焦冻周身特殊清冷却温柔的气味,令人感到怀念却无法清晰描述的温微香味。

令人感到安心。

不多久他便呼吸平稳地睡去了。再次醒来,是因为一阵接近的人的气息,敏锐地直觉而清醒。他是英雄,无论何时都需要保持一定的警戒与理智。

于是他猛的睁开眼,露出秘藏其中的翡翠眼眸,有一丝极亮的光闪烁划过,轰焦冻的手就那样略略尴尬地悬在他脸颊侧边,距离不超过1cm,他们的脸离得很近,很近,近得绿谷出久不由自主地屏敛了呼吸。

轰焦冻难得显得有些窘迫,缓缓地缩回了手,有些别扭地放到身侧,直起身,摸摸鼻尖,眼神躲开绿谷出久的,只一味看窗外的天空。

团团白云轮廓清晰地缀在天边,织成一片梦的形状。

绿谷出久一时间有点愣,只是呆呆地看着轰焦冻的脸,耳尖好像有一点发红。

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呢?他不知道。

他看轰焦冻反反复复地深呼吸,一句话似乎含在嘴边要说不说,唇瓣开合好几次,每次都又归于一声深呼吸的叹息。喉结滚动,他似乎很紧张的样子。很难得看到轰焦冻的紧张。

绿谷出久只是等他,等他把那句话说出来。

终于最后一次的时候,轰焦冻张开了嘴,却在话语滑过声带之前抢先一步牵起了绿谷出久的手,直率地看进他的眼睛里。

然后唇瓣开合,他对他说了一句话。

那句话被微微飘扬的窗帘遮住,被细细的微风呼散,被心跳的声音嘈杂。

可是绿谷出久确实听见了。听得那样确切。就像从相连的他们的手传来的体温与触感那样鲜明真实。

他回握住轰焦冻的手,握紧,作为他来不及说出口的回答。

在毕业的这一天,谱写他们之间故事的书页,因那一句引言解锁了崭新的篇章。而不仅仅把这一段最纯最美又青涩酸甜的心情留在同学录上。

他们又拥有了与彼此生活的交集,且更亲密。

其名为恋。

纵然青春已成歌,纵然萃取过的泪已结晶,纵然是岁月长河漫漫,自此便是再不舍得松开你的手。

就让你我用这一生来证明,我爱你,不止一句情话而已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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